背海游水上岸的家族
衣加工厂并不了解,但好一阵子面对儿子常提起,自己总趁着回鱼栽寮时,於市内四处查看,光是短短六百公尺的逢甲路,就有国丰、泰兴与薛兴昌三家纺织厂,他直觉感受到产业的变化,想到既然整个家族,要从台湾海峡的恶水搏斗,中介过渡到三鲲鯓的鱼塭养殖,再彻底地背海游水上岸,投入一项全新的产业,总得需要重头学起技能,从纺纱、织布到制衣与销售,全部由自己人一手包办才踏实、稳当,他不愿遂行儿子们发的「头家」梦,净捡轻松、简单的位置,而是得像他们过去世代作塭,头家与长工不分彼此,全心投入最基本的工作。於是,他计画好了,厂内不需要与人接触的技术活,就由两名nV儿们负责加紧学习,至於跑业务就由儿子们去。 「稠仔,我们辛苦了大半辈子,你娘家也在四鲲鯓,深知不管是出船捕鱼的,或是在中间沙洲养殖的人,都是时时用生命、青春与劳力去赌,才能换口饭吃。这次八七水灾,海水向里倒灌,又加上暴涨河水向外冲刷,将我们的鱼塭全都淹没了,这景象让我彻底领悟,一无所有不过就是如此啊!实在不忍心子子孙孙再承受这种连活下来的希望,眼睁睁熄灭的痛苦,让他们上岸吧!就像儿子说的,好好做个现世安稳的市内人吧!只要加工事业做得安稳,随时给人方便,自然也能好好T会做人的道理。」 陈绸听着点点头允诺,第一次看到古意的丈夫,全然被cH0U掉魂魄似地向命运投降,一下子苍老好多,但却又因为祖先生前交代的话,让丈夫又重燃希望。她无声思维着究竟什麽是宿命? 夫妇俩一夜长谈直到夜深,翌日谢金木便赶着要回三鲲鯓看看,夫妇俩就带着三名孩子先回去打理,但亿载金城这边海象未明管制中,得从黑桥搭乘汽船到安平,即使汽船船长说淹水大